1.
一片黑暗之中,拓跋只觉得自己如同风中枯叶,漫无目的地在搜寻什么。有些东西在他面前闪过,但他无能言状,但依稀想起那些事他记忆中的画面。 忽然间,他似乎连自己叫“拓跋尘寰”都忘记了,这种奇怪的陌生感让他有些不安。
渐渐地,周围开始变得明亮,拓跋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一团火焰。他渐渐记起,自己好像被困在火中,但之后却——
知觉在慢慢苏醒,但依旧无法董动弹。刺骨的冰冷与眼前模糊的景象令他感到诧异,自己似乎是在水中?
恍惚之间,他隐约见到在不远处,有一个人影。拓跋下意识地想呼喊,但倦意又再度将他捉住,送回了黑暗。
而这时,另一个穿黑色制服的男子走向那个人影,轻声说道:
“曦羽少主,帝都那边有消息传来。”
拓跋曦羽做了个“知道”的手势,令那人先行离开。他那紫色的双瞳在拓跋尘寰所呆的巨型试管上多停留了会儿,带着凝重的神情走出这间依山而建的钢铁密室。
他走在风雪中,望着夜幕下小镇发出的灯光,不禁想起六天前发生在席罗德的事故,如今该来的还是来了吗?这样思索着,曦羽的脚步不由得加快,当 他进入一幢木制的古宅时,发现几名族中的长者已经在这里等候。
曦羽向他们点头以示尊重,随后便开始了公式化的询问。当帝都的消息摆在众人眼前时,曦羽若有所思地问起新亚特兰提斯大使的事情来。
“那个新大使和随行人员资料都调查清楚了吗?”他问道。
其中一位带着眼罩的老者将资料发到曦羽的系统上,然而他接着说道:
“这之中没有少主您要我们留意的那人,可风家这几日也没有进入皇宫的记录。”
曦羽听后皱了皱眉,他打量着随行人员的名单,视线忽然停留在其中一人。他想水族方面果然还是派他前来,那接下来就能照计划进行。
于是他向几名长者交待了相关事宜,待所有人离开后悄悄地来到内厅,打开深红地毯下的暗道。绿色的魔法灯照亮这悠长的石阶,最后将曦羽引至一道 雕刻着象征黑白两位死亡女神的大门前。如水纹的蔚蓝色光辉霎时覆盖在门上,向曦羽展开一个异次元隧道。当他一脚迈过时,这道光辉骤然消失,而他则来到一处狭小的石室。
曦羽打开系统,瞥了眼上面显示的帝都时间。随后他来到一面镜子前,取下放在旁边的白色面具。当曦羽将其覆盖在脸上后,白色面具如水一般融入他的皮肤,不久彻底遮掩住他原本的肤色,就连五官也有些许变化,尤其是鼻子更似水族人那般高挺,而眼睛也变成了蓝色。
待他将黑发染成栗色后,曦羽重新打开自己的意向式系统,将原本的身份转换为另一个。
“风炎曦”三个字取代了其原本的名字。
最终他打开石室,迎来帝都清晨的晨光。
这里像是一处私家花园,到处种植着价格不菲,极具观赏性的草木。他没走一会儿,便遇见休整花圃的园丁。
“子爵大人,您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昨晚深夜,因为不想惊动其他人就没让仆人们帮忙,倒是钱伯你,这么早就来打理。”风炎曦浅笑道,目光忽而停留在钱伯正在打理的紫蓝色凝宜花。对方也注意到他的眼神,摇了摇头说道:
“唉,可惜诺儿小姐还在北边休养,今年的花期恐怕是赶不上了。”
“对啊,这是她最喜欢的花,真是遗憾。”但钱伯没有注意到曦羽话中有话,自言自语地说以后还有机会。倒是此刻,炎曦似乎想起什么,往四周看了看,不解地问道:
“钱伯,馨瑶呢?我记得她素来喜欢打理这花圃,有时比你还来得早。”
“唉,二小姐啊,她前天晚上忽然发高烧,今天应该还在休息吧。”
“发烧?怎么回事?”
“听女仆们说,似乎是深夜一个人到后院这里,怕是受了风寒吧。子爵你还是......”钱伯话还没说完,就看见炎曦步伐极快地朝不远处的几幢大宅赶去,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。
不过对方或许并没有意识到,当风家的仆人们诧异着从来待下人都彬彬有礼的炎曦子爵竟一路“敷衍”掉他们,直接来到三楼西侧的一处房间。
他没有敲门,而是选择轻轻推开,但没料到房间的主人已经坐在床上,脸上带着惊喜之色看着他。
“炎曦哥,你什么时候——”
“先不谈这个,你的病怎么样了?”他关上门后直径来到馨瑶的床边坐下,炎曦注意到她本就白皙的肤色上仍有因发烧呈现的红晕,原本明亮的翡翠色眸子也失去平常的精神。
而对方似乎注意到他的担心,尽量用往常的语气说道:
“已经好多了,不过炎曦哥,诺儿她有消息了吗?都整整六天了,那边还、咳咳......”馨瑶把脸转向一边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等你身子养好了在关心这件事也不迟,”炎曦略带责备地说道,并要馨瑶快躺下休息,却不料被她拒绝。
“不行,父亲前几日交待,说今日有重要的客人需要我单独见面,并且给他提供一切帮助,所以我——”
“交给我不就得了——”炎曦还未说完,门外便传来敲门声,女仆的在外面说有人要单独见馨瑶,并且将那人的名字告诉他们,说是馨瑶一听便会知道。
馨瑶听后让女仆领他进来,但炎曦却不动声色,并说自己也留下来。馨瑶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同意了。但她明显察觉炎曦的神色有微妙的变化,难道是这个客人的原因?
此刻,来客已经被领进房中,馨瑶端详了那人,黑发、体型较为高大,不过颚骨比较显眼,给人消瘦的感觉。而且面部肤色呈现出不太健康的颜色,似乎是劳累的关系。不过那人的眸子令她不禁想起一个相识已久的人。
馨瑶克制住这样奇怪的感觉,礼貌性地向来者问候。对方也稍稍关心了下馨瑶的健康情况,随后取出一封印上加密符文的空白纸张,准备交给馨瑶。
“让我来吧。”炎曦却突然上前接过这张纸,但当符文并没有解开,令他看不见任何内容。
“子爵大人,这份信,是主人托我交给馨瑶小姐过目的,还请见谅。”馨瑶听这人不卑不亢的口气,似乎隐隐掺杂着嘲讽的意味,而且给她说不来的熟悉。她记得以前经常听到这般说话的调子,可暂时想不起来。
但即便如此,她也没有多问,而是让炎曦把信给自己。接过信的时候,炎曦脸色随没有变化,可馨瑶看出来那人的话有些令他不快。
符文在她展开信纸后消失,而后一串文字自动地进入她的意向式系统中,排成几列工整的文字。待她看完后,才对那人的身份恍然大悟。不过对方看了 她一眼,又瞥了下一旁的炎曦,借以来提示她什么。
馨瑶只是苦笑着摇摇头,语气柔和道:
“我知道了,关于那边请等我的安排。”
“多谢,但事情紧急,希望能在三日内解决。请您保重身体,我先告辞。”说罢,那人便直径离开,走之前还向两人投去意味不明的目光。
当炎曦确认那人和女仆都下楼后,他才愤愤说道:
“这小子行啊,这么久不见倒是会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。”
“怎么,炎曦哥,你认出他来了?”馨瑶像是恢复了生气,用明知故问道。
“这世上对我用那种语气的就他一个吧!”不过炎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火,于是改变了话题的方向,“交给你的信上说了什么?”
“跟父亲之前交待的没什么不同......好了,你也别怪他,诺儿的事他肯定也很担心。”馨瑶见炎曦依然绷着脸,以为他还在意刚才的事,便劝慰道。
然而炎曦没有再说话,反倒嘱咐馨瑶快点躺下休息。不过就在她刚刚躺下,炎曦却突然凑近,轻轻地吻了馨瑶的额头,带着坏笑在她反应过来之际离开了。
房中的馨瑶用手捂住被“偷袭”的地方,嘴角甜甜地上扬。可她心里又升起一团乌云,令她再度思考起自己和炎曦的关系。不过对方倒是没有这种担忧, 炎曦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,用系统联系上早已在城中待命的人。
但自此刻起到三日后,风家却没有任何动作,仿佛完全忘记了那人的求助。而他也没有再出现,就连这短暂的见面也变得如梦境般叫人怀疑。
又过了几日,这人突然在早上现身于帝都红灯区,毫无顾虑走进巷道里一家正挂着“暂停营业”的同志酒吧。
此时酒吧中只有一名年纪在二十五六,穿着时尚的女性,她正忙于检查吧台酒品的数量,头也不抬地习惯性地喊道:
“客人啊,我们这儿还没开始营业,请晚上再来哈。”
“可是清羽姐,若是晚上我可没法进来。”
女子一顿,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张陌生的面孔,狐疑地打量他了会儿后问道:
“啊啦,你是......明箫?”
对方则选择用亚特兰提斯语回答道,并做出一个水族人常用的礼貌性鞠躬姿势。清羽一听那属于波特诺亚地区的标准口音,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,随后 她也回以亚特兰提斯的礼节动作,向来者表示欢迎。
明箫坐到吧台前,有意无意地与清羽闲聊起来,对方倒也乐意奉陪。不过话题很快转移到一些重要事情上。
“我说你特意伪装来我这儿,不是单纯来跟我叙叙旧吧?”清羽一边登记,一边轻描淡写地问道,“不过比起来找我,不是更应该去找子爵他们吗?”
“清羽姐你就别明知故问了,作为他的下属,你还会不知道我来的原因?”明箫故意露出那种公式化的假笑,看的让清羽有些犯恶心。
“哎呀,六年不见,你也变得八面玲珑了。”清羽停掉她手中的工作,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明箫的双眼,“但我建议你还是等等那边的消息,别做些多余的事情喔。”
“可时间不等人,”明箫收起和善的语气,严肃地说道,“这事已经拖得太久,所以我也只有采取别的办法。”说罢,他将一张图片发送到清羽的系统上,并且询问这人是否经常光顾这里。
清羽认出这人是店里的熟客,而明箫接下来的问题更让她哭笑不得。
“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,我的天啊,”她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番对方,满带调侃道,“反正不是你现在这样子,怎么、你现在连口味也变了?”
“谁知道呢?但看在认识那么久的份上,透露这方面的信息无伤你的商业利益吧,妈妈桑?”清羽装作一副受不了明箫的样子,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。明箫则回以进店时的鞠躬,随后便没有多做停留。
转眼夜幕降临,白日略显冷清的红灯区也展现出非凡热闹的一面,城市里各式各样的人怀着各种目的来到这里,而这家酒吧也毫不例外,只是顾客是清一色的男性而已。
一名银发男子刚进店便不断环视四周,如同猎人般在搜寻自己的目标,这时他瞥见吧台处似乎有一张陌生面孔,那少年留着一头金色短发,五官端正不说,那对靠盯着酒杯来掩盖心中害怕的碧蓝色眸子正对他的菜。
他在一旁观察了会儿,发现已经有好几个人上去搭话,但都被笨拙地拒绝掉。这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。随后他招手唤来在吧台上招待客人的清羽,向她询问那人的情况。
“啊啦,那孩子好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,我也不太清楚。不过看上去似乎是你的菜吧,对刚步入社会的孩子要温柔点哦。”
对方向清羽投以感谢的微笑,随即便开始行动。刚开始那人也像对待别人般委婉地拒绝他,但他没有泄气,反而加强攻势。先是说只是“交个朋友”,见对方放下戒备后便如往常般展开其惯用的套路。最终,对方有些难为情地同意他的要求,一起悄悄地离开这间酒吧。
然而两人刚出酒吧没一会儿,意外便发生了。
一个体型健壮的黑发男人突然拦在他们面前,并一把拎起银发男子,破口大骂道:
“敢脚踏两条船,活腻了吗?”这一吼引起了路人们的围观,银发男子显然挂不住脸,拼命挣脱掉那人的控制说道。
“那你又跟别人乱来做什么?所以你没权干涉我私生活!也别拿上级的身份来压我!”
这话明显激怒了对方,令情况越来越超出控制。金发少年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,见机离开了这两人。但他并没有走远,而是躲在隐蔽处观察那两人。待 冲突告一段落后,他却悄悄地尾随那黑发男子,一路跟踪到对方的住所。
明箫警觉地环视四周,在确认什么后敲响了那名男子的家门。
对方猛地将门打开,一见是他,不由得怒言相向。结果明箫却丢掉之前装出的青涩,带有挑逗性地说道:
“刚才我想了下,相比较那人,你更让我中意呢。”明箫故意靠在门框上,装作是情场老手的样子在男子印有纹身的手臂上一划,“反正我也是行乐主义,大家各取所取不是更好?”
男子先仍是一脸不快,但最后还是让明箫进来。
“浴室在那,给我洗快点。”对方粗鲁的声音令背对着他的明箫露出阴冷的笑容,他进入浴室后便将们锁上,打开淋浴器来掩人耳目。他拿出联接异次元 储存空间的“榆石”,从里面取出一瓶小剂量的安眠药。
等时间差不多后,明箫取下浴室中的浴衣披上,装作没事般打开门,却发现那男人正用枪口对准他,目光尖锐地盯着他冷冷道:
“你有什么目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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